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时，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将施语嫣按倒在地。
柯瑾年刚要上前，却被另一人用枪指住了头。
"别动，柯少爷，"那人冷笑道，"阎王对你女朋友可是出了高价的。"
压住施语嫣的人拽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月光下，她认出了那张脸——疤脸男，她两次用刀刺伤的同一个人。
他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红蝎姐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小野猫，"他凑近施语嫣耳边，呼吸喷在她脸上，
"特别是当我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折断的时候。"
施语嫣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突然睁大眼睛："红蝎姐！"
同样的伎俩，但人在愤怒时总会犯同样的错误。
疤脸男条件反射地回头，施语嫣趁机用膝盖猛击他的胯下。
在他痛呼弯腰的瞬间，她从他腰间抽出手枪，抵住了他的下巴：
"这次我不会只用刀了，告诉我林小雨在哪，否则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呼吸。"
疤脸男额头渗出冷汗："17号仓库...但你们去也是送死，那里至少有二十个——"
柯瑾年一个肘击打晕了用枪指着他的守卫，夺过武器："现在只剩十九个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可能是柯瑾年叫的帮手，也可能是兽场调来的伪装警察。
无论如何，时间不多了。
"上车！"柯瑾年拉开车门。
施语嫣犹豫了一秒，然后果断用枪柄击晕了疤脸男，跳进副驾驶。
跑车咆哮着冲出码头，在雨夜中划出一道水线。
施语嫣检查着手枪弹匣，动作熟练得让柯瑾年侧目。
"在兽场，他们教我们用各种方式杀人，"她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说是'增值服务'。"
柯瑾年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发白："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施语嫣望向窗外飞逝的雨景，轻声道："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后视镜中，数辆黑色SUV正从码头区追来。
而在他们前方，17号仓库的轮廓在雨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雨水拍打着17号仓库的铁皮屋顶，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施语嫣紧贴在外墙阴影处，手指轻抚腰间的手枪——从疤脸男那里夺来的武器。
冰冷的金属触感提醒她，这次不再是兽场里被迫进行的表演性杀戮，而是真实的你死我活。
柯瑾年蹲在她身旁，黑色冲锋衣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呼吸平稳得不像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
但施语嫣还是注意到他握枪的手指过于用力，指节泛白。
"根据平面图，仓库有三个入口，"柯瑾年压低声音，
"正门肯定有人把守，西侧有个货运通道，东边是消防出口。"
施语嫣摇头，雨水从她发梢甩落："我们走屋顶。"
"什么？"
"看那里。"她指向仓库侧面锈迹斑斑的消防梯，
"红蝎会在所有入口设伏，但屋顶的警戒会相对松懈。而且——"她停顿了一下，
"兽场的训练场就是类似结构，我熟悉这种布局。"
柯瑾年注视着她被雨水打湿的侧脸，
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已经不再是半年前那个在舞台上跳《天鹅湖》的舞蹈演员了。
兽场的经历在她身上刻下了某种锋利的东西，像淬过火的钢。
"那就走屋顶。"他点头，随即按住耳机，"老周，按计划B行动，十分钟后正门佯攻。"
两人借着雨声掩护移动到消防梯下方。铁梯年久失修，每一脚都伴随着危险的吱呀声。
爬到三分之二高度时，一段锈蚀的阶梯突然断裂，施语嫣的右脚猛然踏空。
柯瑾年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梯子。两人悬在半空中，心跳如雷。
"谢谢，"施语嫣喘息着说，随即皱眉，"你的手..."
柯瑾年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鲜血混着雨水顺着手腕流下。
他摇摇头表示无碍，继续向上攀爬。
屋顶的铁皮在雨水冲刷下湿滑异常。施语嫣像猫一样轻巧地移动，找到一处生锈的天窗。
透过脏污的玻璃，能看到下方昏暗的仓库内部——堆满木箱和集装箱的空间，
零星几盏应急灯提供照明。
至少六个持枪守卫分散在各处，正门附近还有两人牵着狼犬。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仓库中央的空地——林小雨被绑在一把金属椅上，头上套着黑布袋，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上面有斑驳的血迹。
她身旁站着红蝎，标志性的蝎子纹身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施语嫣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指向天窗右侧的通风管道："我们从那里进去，可以直接下到二层平台。"
柯瑾年检查了天窗锁，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多功能刀开始撬动。
就在锁即将松动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老周的人马提前行动了！
仓库内的守卫立刻警觉起来，对讲机里传出急促的指令。
红蝎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蝴蝶刀，抵在林小雨脖子上。
"看来我们的小野猫带来了朋友，"她的声音通过仓库的扬声系统清晰地传到屋顶，
"施语嫣，我给你三十秒现身，否则你的小同伴就要少一只耳朵了。"
施语嫣和柯瑾年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别无选择。
"我数到三，一起跳，"柯瑾年低声说，"我左你右，优先解除红蝎的武装。"
施语嫣点头，手指扣上扳机。"三、二、一——"
两人同时撞碎天窗跃入仓库。
玻璃碎裂声惊动了所有守卫，但突袭的突然性给了他们宝贵的三秒优势。
柯瑾年落地翻滚，一枪击中正举枪的守卫；
施语嫣则精准地打爆了最近的一盏灯，制造出更多阴影区域。
子弹在狭窄空间内呼啸，施语嫣借助堆放的木箱为掩护，向中央空地推进。
她的每一枪都冷静克制，像在兽场训练时那样——呼吸，瞄准，扣动。
一个守卫捂着肩膀倒下，另一个被她击中腿部。
柯瑾年就没那么从容了。
他在两个集装箱之间被三名守卫夹击，子弹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就在一个守卫举枪瞄准他后背的瞬间，施语嫣从侧面飞扑而来，一记肘击打歪了枪口。
"左边！"她大喊，同时转身一枪击中另一个扑来的守卫。
两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圈，但守卫人数实在太多。
更糟的是，正门方向传来爆炸声——老周的佯攻开始了，
但这也意味着兽场的增援很快就会赶到。"去救林小雨！"柯瑾年换上新弹匣，"我掩护你！"
施语嫣犹豫了一瞬，但看到红蝎正拖着林小雨往后方小门移动，她咬牙点头：
"坚持三分钟！"
她像幽灵般穿梭在集装箱迷宫中，避开主要交火区。
就在即将接近红蝎时，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疤脸男！
他腹部的绷带渗着血，但力气大得惊人，一把将施语嫣按在货箱上。
"这次没有小把戏了，婊子，"他狞笑着掐住她的喉咙，
"我要慢慢享受折断你每一根骨头的乐趣。"
施语嫣眼前发黑，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臂。
余光中，她看到红蝎已经带着林小雨消失在门后。
绝望之际，她的手指碰到了腰间别着的战术匕首——柯瑾年给她的备用武器。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拔出匕首刺入疤脸男的肋间，旋转刀柄。
男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松开了钳制。
施语嫣趁机对准他的太阳穴一记重拳，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红蝎消失的小门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