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与林纾交代村支书，如果有外人来宅子附近一定要立即报警。
回到局里。
李航已经在休息室等待，看到林纾和韩锦进来，立刻起身，紧张地搓着手，露出不自然的笑。
林纾看了一眼，便坐在李航对面，“坐吧。你要坦白什么？”
“我……”李航欲言又止，眼神瞥向门口。
林纾会意，眼神指示韩锦去关上门。
“我那天见你们来采样，便知道是逃不过了，其实我有件事情隐瞒了你们。”李航愧疚地低下头，懊恼地挠挠头，“我妈最近精神一直不太好，总是无缘无故对方蕊拉拉扯扯，那天我护妻心切，推搡了一下，我就被划伤了。就这件事，我做儿子的不孝，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想着虽不光彩，总比错误引导得好。”
“就这些？没了？”林纾怀疑地看着李航。
“没有了没有了！”李航连连摆手。
“你老家是里崖村对吧，最近要拆迁了。”林纾试探性地提起，仔细地观察着李航的表情变化。
“是啊，常年不住人，房子也破败了，虽说是给了拆迁款，但总是有些不舍的。要是我妈还在的话，一定很伤心吧……”李航怅然若失，“我该说的都说了，就不打扰你们办公了，我妻子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感谢李先生向我们提供信息，如果后续你再想起什么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林纾起身与李航握手言别，李航也连连欠着身子道谢。
李航走后，韩锦看着他的背影，询问林纾：“他说的你真的相信？”
“信？怎么可能……”林纾冷笑一声，后又恢复往日的严肃，“不过……倒是可以信一半，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最关键的却没说。他身上的疑点最大。”
林纾刚要回办公室撰写里崖村调查走访的工作记录，后想起什么，又止步后退，拍打着韩锦的肩膀，“给你安排个活儿，这两天盯着点李航，开我的车，看看他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这算出差吗？油钱记得报销。”韩锦一脸坏笑，贱兮兮地凑近林纾。
林纾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走开。
韩锦一边喊着一边狗皮膏药一样地追上去，“哎呀！林队！别这么小气嘛！报一半行不行？打个商量嘛！”
林纾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捂住耳朵。
终于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将韩锦拒之门外，这才恢复了安静。
林纾侧目瞥了一眼匍匐趴在门上的韩锦的影子，掏掏耳朵，被吵得耳朵疼，真是个活宝……
林纾将从里崖村带回来的物证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在笔记本上画出简略的老宅示意图。
手指在纸上摩挲，总觉得老宅在这个时候刚好拆迁一定不简单，但是今天去看了一趟，从大门和屋门的落灰来看，近期确实是没有人进出过的痕迹。
行路至此，只能再深入挖掘已有的信息，从中找到漏洞。
等等！
方才李航的话！
“要是我妈还在的话，一定很伤心吧……”
林纾的脑海里猛然想起李航刚才说的这句话，一般只有人已经去世才会说“如果还在的话”，但是现在虽然失踪多日，但是依旧是失踪状态，并未宣告死亡，那他为何会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
众多疑问的解开，还要看韩锦跟踪调查的结果了。
韩锦和徐超一同前往阳华小区李航住所楼下，好在老旧小区并没有地下停车场，且居民楼只有一个出口。
韩锦将车停靠在不起眼的位置，但刚好可以看到楼门口。
这注定会是一场持久战，韩锦将座椅调到舒适的位置，怀里抱着从痕检科借来的相机。旁边放着矿泉水、面包和空水瓶。
“兄弟，咱俩就轮流值守，我就不信盯不到李航的漏洞。”韩锦一边调整姿势，一边发狠地说着。
都说春困秋乏，没多一会儿韩锦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醒醒！李航出来了！”徐超一边拍打着韩锦，一边身体前倾，盯着李航的一举一动。
韩锦也立刻支棱起来，拿起相机对焦李航。
但是大失所望，李航只是下楼扔垃圾，然后与楼下唠嗑的大爷大娘们说笑了几句，便上楼了。
“切~”韩锦撇撇嘴，失望地将相机关上。
又几次，李航不是下楼拿快递，就是去小区超市买东西，来来回回几次消磨了韩锦的精气神。
“盯梢实在是太无聊了，兄弟，咱俩轮流盯着，留着点精力，这么折腾下去，咱俩精力都耗尽了，你先盯着，我睡会儿，一会儿替你。”韩锦眼皮开始不受使唤。
拍着徐超的胳膊，下调座椅，侧卧闭上了眼睛。
一连几天下去，李航也没有再向林纾询问失踪案的进展情况，每日也都只是重复性地扔垃圾、买菜。
韩锦几次跟林纾抱怨：“林队，给我换个活儿吧，盯梢几天，没什么异常啊，是不是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或者我们怀疑错了，我俩人都快馊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你们再忍一忍，里崖村明后天就要拆迁了，如果我们的方向没错的话，他就要行动了。”林纾语重心长地安抚着韩锦。
韩锦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龇牙咧嘴地揪了一下自己穿了小一周的衣服，嫌弃的将头撇到一边。
终于，到了夜里，韩锦在睡梦中被徐超晃醒。
“嗯嗯嗯？怎么了？”韩锦睡眼惺忪强睁开眼睛。
“李航去车库开车了，我们快跟上去！”徐超一路跟着李航到了车库，发现不对劲，便赶紧跑回来。
“靠，凌晨一点！来活了！”韩锦看了眼手表，双手用力拍打着脸，让自己精神起来，启动车，便赶紧到小区门口等着李航的车出现。
“来了来了……”看到李航的车出现，徐超激动起来，但还是尽量压低声音，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韩锦尽量保持安全距离跟车，避免被发现，车辆逐渐远离闹市，开向了村庄，这边的路上车辆更少，为了避免被发现，两人在市郊边界将车停下，扫了旁边的共享单车。
“这咱俩跟得上吗？”徐超质疑道。
“跟不上也得跟，总比被发现前功尽弃的好。这边的路不好走，他开不快的。这样，咱俩兵分两路。我比较熟悉这边，抄近路到老宅去，我赌他是要去那，以防万一，你跟上他的车。”韩锦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扫码开车。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