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在我们这段畸形的关系中，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有关注你们现在查的案子，刘医生被波及。但是，以我在刘医生身边的了解来讲，刘医生跟这件事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刘医生虽然对感情不负责任，但是在原则性问题上，他不会犯错。”
林纾在回局里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着李雅瑞的话。
回到局里，林纾立刻联系了机场，刘明确实预约了前往漂亮国的机票。
真的是巧合吗？
“林队！圆弧形伤口的凶器找到了！”夏可可跑进林纾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道。
“在哪！”林纾立刻起身。
痕检和法医正在一起对摆台进行检测，林纾和高筠站在透明玻璃外面，静静地看着里面。
“林队，摆台是在阳华小区保洁阿姨住处找到的，已经做了笔录，是她在垃圾桶找到的，看着样式不错，便带回家了，没有异样。摆台底座为圆形，上方呈塔状，为金属质地，底座有擦拭过的痕迹，但是在塔状里面发现有血液痕迹。”高筠向林纾汇报道，是不是看看林纾的脸色。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
摆台遗留血迹有死者刘桂芳的DNA，同时也有……
李航的DNA！
林纾立刻传唤李航。
审讯室内，李航耷拉着头。
“这个摆台是你家的吗？”林纾拿着摆台说道。
“不记得了。”李航微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说道。
“我们在上面检测到了你和死者的DNA信息，底座形状与死者头部创口完全吻合。同时我们在死者的指甲缝里提取到皮肤组织，经检测，与你的DNA完全匹配。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林纾说着，将检测报告展示给李航。
但李航并未看一眼。
“林队不是已经人赃并获了，还要我解释什么？”李航轻蔑地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狡黠地瞥眼看着林纾。
“有人用摆台底座重击死者头部，而恰巧，里面还有你的DNA信息。李航，那是你的母亲！”林纾咬紧牙根强忍怒气。
“母亲？她或许是别人的，但一定不是我的！”李航突然情绪激动地拍着桌子。
“是我杀了她。她老了，神志不清了，总说一些让人厌烦至极的话。还伤害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我绝对不允许她这样做！”李航脸上露出凶残狠厉的模样，手上的青筋暴起，“所以我情急之下用摆台砸晕了她。方蕊是无辜的，我一切都承认，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怀疑她，调查她了。她怀着身孕，经不起你们的折腾了。”
“你说都是你做的？”林纾微微抬眼看着李航，冷冷地说道，“那16日你为什么凌晨闹那一出？”
“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再怀疑我们了，我想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判断是错的！”李航不屑地笑了一声。
……
林纾刚从审讯室出来，便看到方蕊拖着肚子有些踉跄，略带哭腔一路小跑过来。
“李航！李航！”
“方蕊，你先冷静。”林纾拦住方蕊，眼神示意夏可可。
夏可可心领神会立刻搀扶着方蕊，柔声说道：“方女士，您先跟我到休息室稍等，李航的事情有我们调查清楚，你先别着急。”
夏可可搀扶着方蕊走向休息室，方蕊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林纾。
倒是差点忘了她……
李航对自己杀害刘桂芳的罪行供认不讳，张局立刻召开会议讨论。
“现在证据确凿，法医鉴定与凶器都完全契合，嫌疑人的供词也都齐全了。林纾尽快撰写结案报告，我马上上报上级。”
“张局，我不同意！现在很多疑点都还没有解开，不能就这样结案！”林纾毫不退让，毅然看着张局。
“现在拆迁正在进行，案件不能及时告破会影响进度和社会舆论，现在民众人心惶惶，必须尽快结案才能告慰民众，消除负面影响。”张局用力敲着桌子，试图警醒林纾，但林纾丝毫不惧。
“但是……”
不等林纾再说下去，就被张局打断。
“好了！各部门尽快将调查报告汇总到林纾手里，明天中午12点之前将结案报告发给我！”张局的脸阴沉着，其余众人都不敢说话。
韩锦赶紧拉拉林纾的衣角，提醒她不要再说了。
张局说完便起身离开。
众人纷纷离场，只剩下林纾、韩锦和夏可可三人。
“林叔，张局这么做也有他的原因。现在就证据和供词来说，都指向李航。你对方蕊的怀疑也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直接指向她，况且你也认为刘明在方蕊的事情上没有撒谎。”韩锦苦口婆心地劝慰，林纾依旧怔怔地靠在椅子上。
听到韩锦说完，林纾才缓缓地转向韩锦，冷冷说道：“现在连你也认为我是错的。”
“我不是！”韩锦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我一直相信你的刑侦直觉，但是现在这个案件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上面也一直在催办，张局也有压力的。况且李航都已经承认了，他的供词与案件证据指向，不管是在手法还是时间线上都是吻合的。”
“林队……张局都已经宣布结案了，要不就……”夏可可见两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小心翼翼地说道。
林纾起身，用力将椅子推到一边，径直走出会议室，韩锦和夏可可赶紧跟上去。
林纾已经快步走到了张局办公室门口，用力敲门。
“进来！”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林纾开门进去，张局的脸色阴沉，见林纾进来，狠狠地将手里的文件扔在桌子上。
“哼！林纾，我怎么说你！之前你申请方蕊作为第一嫌疑人调查，这才多久，证据就指向李航了。你不是新人了，是警队的老人了，是队长，嫌疑人来回摇摆！”张局愤愤地起身走到窗口，背对着林纾。
“张局！以我的直觉，我还是认为方蕊嫌疑最大。”林纾肯定的语气说道。
“直觉！”张局说着转过身来，语气更加愤怒，“林纾！我们要靠证据说话，不是靠感觉！现在死者找到了，凶器找到了，嫌疑人李航也承认罪行了！你是为了真相，还是为了你的面子！你怀疑方蕊，结果是李航，所以你不能接受了？”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