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慈宁宫时,太后特意留下安瑾:"瑾儿,哀家看你与镇北王...颇为投缘?"
安瑾耳根发热:"娘娘明鉴,臣女与王爷只是..."
太后笑着摆手:"不必解释。镇北王人品贵重,若你二人有意,哀家可请皇上赐婚。"
安瑾心头一跳。赐婚?她当然愿意,可是...
"臣女...全凭娘娘做主。"她最终低声答道。
太后满意地点头:"好,待镇北王痊愈,哀家就..."
"娘娘,"安瑾突然想起一事,"王爷身上的寒冰掌毒,您可知详情?"
太后神色一凛:
"此事说来话长。十年前北境之战,萧霆为救太子身中毒掌。
那毒师临死前狂言,说此毒无解,中者活不过三十五岁。"
安瑾心头一紧:"还有多久?"
"萧霆今年二十有八。"太后叹息,"所以他才不近女色,怕耽误人家..."
安瑾如遭雷击。原来如此!萧霆拒绝所有姻缘,是因为自知命不久矣!
"臣女一定能研制出解药!"她坚定地说。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哀家信你。"
回到偏殿,安瑾立刻投入解药研制。
萧霆被皇帝强令休息,却常常溜出来看她工作。
"别太劳累。"他递上一杯热茶,"你的脸色比我还差。"
安瑾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萧霆耳尖微红,安瑾则低头猛喝茶水掩饰心跳。
"太后说...要为我们赐婚。"萧霆突然开口。
安瑾一口茶喷了出来:"王爷...知道了?"
萧霆点头:"陛下刚才告诉我了。"他顿了顿,"郡主...愿意吗?"
安瑾心跳如鼓。她当然愿意,可是...
"王爷的毒伤..."
"若郡主不嫌弃我这残躯..."
"我不嫌弃!"安瑾急声打断,"我只是担心..."
萧霆轻轻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身边,多活一日都是赚的。"
这句话击溃了安瑾所有防线。她正要回应,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郡主!"一名侍卫慌张跑来,"安二小姐带着一群人闯进侯府,说要找什么东西!"
安瑾和萧霆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安莹这时候回侯府,必定与那些证据有关!
"我去看看。"安瑾抓起药箱,"王爷伤未愈,不宜走动。"
萧霆却已经披上外袍:"一起。"
侯府内一片狼藉。
安莹带着几个陌生面孔正在翻箱倒柜,看到安瑾和萧霆进来,她先是一惊,随即狞笑起来。
"姐姐来得正好!把母亲的玉佩交出来!"
"什么玉佩?"安瑾冷声问。
"少装傻!"安莹尖叫,
"那块能打开密室机关的月牙玉佩!父亲已经答应把侯府给我了,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
安瑾心头一震。难道生母留下的玉佩还有这等用途?
"侯府何时成了你的?"萧霆厉声喝道,"安侯爷尚在,岂容你如此放肆!"
安莹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却仍不死心:
"父亲病重,已立下遗嘱!姐姐出嫁后,侯府归我所有!"
安瑾这才知道,原来父亲病了。
虽然安晟偏心,但终究是这具身体的生父。她快步向内院走去,萧霆紧随其后。
安晟的卧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曾经威严的侯爷如今形销骨立,见到安瑾竟老泪纵横:"瑾儿...为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父亲别这么说。"安瑾为他诊脉,发现是慢性中毒,"您会好起来的。"
安晟摇头,颤抖的手从枕下取出一封信:"这是...你娘留给你的...我一直没敢给你..."
安瑾接过信,心头狂跳。萧霆识趣地退出房间,留父女二人独处。
信纸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吾女瑾儿:若你读到这封信,为娘已不在人世。
柳氏心狠手辣,必不容我。娘将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密室,玉佩就是钥匙。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娘永远爱你。"
信末附了一幅密室位置图,就在侯府祠堂下方!
安瑾双手发抖,正想追问,却发现安晟已经昏睡过去。
她轻轻退出房间,将信给萧霆看了。
"要去看看吗?"萧霆问。
安瑾点头。两人来到祠堂,按照图纸找到了机关所在——正是供奉林氏牌位的神龛下方。
"需要玉佩..."安瑾摸出脖子上的月牙玉佩,却不知如何使用。
萧霆从怀中取出他那半枚:"试试这个。"
两枚玉佩合二为一,完美地嵌入神龛底部的一个凹槽中。
"咔嗒"一声,神龛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只有一个锦盒。安瑾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笔记和几封信。
笔记是林氏所写,记录了她偶然发现柳氏与北狄往来的证据,
以及...她怀疑先皇之死并非意外的惊人发现!
"这..."安瑾倒吸一口冷气,"柳氏背后的人...是..."
话音未落,祠堂大门被人猛地踹开!
安莹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面目狰狞:
"把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