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看着林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吐出一口烟圈，缓缓说道：“赚钱的机会给你们了，就看你们中不中用了。”
林纾心中一紧，故作镇定地问道：“K哥，需要我们做什么？”
老K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林纾，朝着韩锦说道：“你他妈的没介绍到位啊，别出了事！”
韩锦赶紧解释道：“说清楚了，你怎么给忘了？”韩锦训斥着林纾，林纾赶紧笑着解释：“我不管什么，只要有钱就行。”
见林纾态度坚定，老K才渐渐没了脾气，用手指着女孩们说道：“只需要十个月，二十万到手，争气的话，还能三十万。”
林纾和韩锦对视一眼。
“这个真的没有危险吗？”林纾问道。
老K冷哼一声：“这能有什么危险，正常人不都结婚生孩子的。”
“都全了吧！”老K看了眼时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行了，你们跟我走吧。”老K说着，带领女孩们一起往桥上走。
韩锦还想跟着，老K回头制止：“你打老爷们就别跟着了。”
韩锦不放心，林纾摇摇头，韩锦只好作罢。
“哎哎哎！你可是我的第一单，可别让我失望啊！”韩锦跑到林纾跟前，拔高声音说道。
老K不屑一笑，继续往上走。
趁其不备，韩锦将针头摄像头和一个定位器塞到林纾手里。
这是两人做好的最坏的打算。
林纾将东西藏在手心里，高声应和着：“赚了钱可得好好谢谢你！”又凑到韩锦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先不要行动。”
韩锦点了点头。
眼看着林纾跟那些女孩一起上了面包车，消失在夜色。
韩锦心中暗想：希望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线索……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林纾的心中却越来越沉重。
环视车上女孩们的神情，年纪小的有些惶恐不安，一直用手搅动着衣角，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大多样貌身材俱佳，看不出一丝不安。
“妹妹，你是第一次做这个吗？”林纾小声询问身边的女生。
这个女生看上去也就20出头。
“我是第二次了。”女生看林纾像是第一次，便转过身来，安慰道：“你别怕，我第一次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害怕，但是想想有这么多钱拿，还怕什么！”
林纾看向窗外，但车窗都已经被封死。
到达目的地，车子停了下来。
有医生模样的人戴着口罩上车，将林纾和其他女生的眼睛蒙上。
有人牵引着，上了一个台阶，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阴冷起来。
林纾仔细感知周围的环境，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走了几步台阶，又拐了个弯，应该是到了二层。
只听敲门声后，门缓缓打开。
“老K效率是真不错，又来这么多种子。”一男人的声音传来，“带她们去体检。”
林纾等人被带进一个房间坐下，房间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林纾感到一阵寒意。
“摘下来吧。”一个女声传来。
女孩们将眼上蒙着的布扯开摘了下来。
“你们一个一个来，先做体检。”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说道，声音冷淡而机械。
林纾排在队伍中，看着前面的女孩们一个个走进体检室。
终于轮到林纾了，她走进体检室，看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忙碌。他们给林纾量血压、测体温，还抽了血样。
林纾觉得这屋内的景象有些似曾相识，不等林纾回过神，便有人打断了林纾的思绪。
“年龄？”一名男医生头也不抬地问道。
“29。”林纾回道。
男医生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年龄太大了，怎么找的。”
医生在表格上记录着，随后递给林纾一张表，示意林纾到旁边填写。
林纾走到旁边的空桌上，有个年纪不大的女生也在填写，笔触熟练。
看了眼表格上的信息，林纾只觉胸口被大石头堵住，呼吸不畅。
信息表上身高体重，血型，疾病史，视力水平，过敏史，遗传病，毕业院校……
林纾随意编写信息填上，将表格递给门口收表的护士。
护士头也不抬地结果表，递给林纾一个红色的号码牌。
“贴在胸前。”
编号1211。
在这里，没有姓名，只有一串冰冷的号码。
林纾走出体检室，发现其他女孩们都在走廊上等待。
其他人将林纾迅速带往楼上。
林纾注意到那个看上去未成年的小女孩脸色苍白，便停到她身边。
“你没事吧？”林纾关切地问道。
“我……我有点害怕。”女孩低声回答。
林纾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纾说道。
“别磨蹭，跟上！”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说道。
女孩们跟在白大褂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房间。
一路走来，走廊在黑白之间切换，林纾这才更加确定，这就是青种生物科技的旧楼。
又来到一间房，十人一组进去，林纾排在后边，看了眼巡查的护士，趁其不备，林纾便将藏在衣袖的针口摄像头别在胸前，轻触打开定位。
很快，韩锦那边便收到了林纾的定位显示。
“整队出发！”韩锦一声号令，众人全副武装。
排到林纾进去，正中间坐着一对夫妻，面戴口罩和眼睛，完全看不到样子，单从气质形象来看，倒不像是普通工薪阶层。
女人傲慢地翘着腿，下巴朝天看着进来的是个女生。
女孩们依次上前，左右站姿，像是全方位展示的商品。
女人或摇头，或点头。
摇头淘汰的女生离开房间，林纾留了下来。
旁边的护士模样的人赶紧将留下标号的信息表递给夫妻俩。
“就这个吧。”
女人轻蔑地随手抽出一张。
“1210留下，其余人出去。”
林纾跟随其他淘汰的女孩出去，又被带到了下一个房间。
……
夜色慢慢更浓了，林纾和其他未被挑选中的女生被关到一间废弃厂房里，只有简陋的几张拼凑在一起的上下铺单人床。
其他女孩都有些担心地凑在一起，林纾却在这空间内四处查看。
“姐姐，你不害怕吗？”女孩里唯一一个未成年的女孩跑过来叫住林纾。
“你这么小，怎么会来这里？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林纾疑惑问道。
女孩脸上露出些许惆怅，无奈地说道：“我是山里的孩子，家里好几口子人等着吃饭，我那些哥哥弟弟都还要娶媳妇。我们村很多人都来做这个，我没文化，做这个来钱最快了。”
林纾心头一紧，心疼地看着女孩：“你不害怕吗？”
“害怕，但是他们说了，谁都要生孩子的，不过是生别人的孩子，还有钱拿。想想能帮家里减轻负担，就没那么害怕了。”女孩无奈一笑，尽是心酸。
林纾鼻头一酸，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带你来的人有强迫你吗？”林纾问道。
“没有。”女孩摇摇头说道，“是我自愿找到他们的。”
林纾没在多言，女孩也重新回到了人堆里。
虽然这件厂房都安装了防盗窗，但年久失修，并不牢固，林纾打开窗户，用力拉扯，下边生锈的地方就有些松动。
林纾走到女孩们中间，加入她们的话题。
其中一个已经做过一次的女孩，正在给大家传授经验，见林纾走过来，微微抬眼，并未理会。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传来。
众人露出惊恐的表情。
那个熟络的女孩冷笑一声说道：“这是在取种子，幸运的话也就疼这么一下，不幸的话……也疼这么一下。”
惨叫声消失，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几声咒骂。
众人起身透过门窗向外开。
只见担架上盖着白布，渗透着血迹。
“真晦气，又一个坏种。”
“怎么处理？”
“问问什么来路，之前那个怎么处理的，这个还是怎么处理。”
……
对话一时间冰封了众人。
女孩们面面相觑，几个害怕的甚至哭出了声。
虽然大家都没看到担架上是什么，但是心中已经隐隐有个答案。
“有地方可以逃跑，你们谁要一起。”林纾环视着众人，打破了死寂。
女孩们没有说话，都在犹豫和消化着现在的情况。
“门窗不牢，只要用力一拉就可以打开，现在趁着夜色，我们刚好可以从小门逃出去。”林纾说道。
鸦雀无声。
“别费神了，你看谁想逃走。大家又有几个是强迫来的。都是自愿来的。三十万，你们谁想放弃？”熟络的女孩说道。
女孩们犹豫之下，纷纷后退。
一股无力感涌上林纾的心头。
比起拯救她们的身体，或许拯救她们的心灵更重要。
林纾估摸了一下时间，韩锦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门突然被打开，众人赶紧后退。
“1211跟我走。”
林纾看了眼自己的编号，眉头微皱，跟着来人出去。
“1210怎么了？”林纾试探性地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赚钱的机会给到你了就行。”来人没好气儿地说着。
“我们取种子有风险吗？”林纾继续问道。
“我们都是正规医院请来的资深医生，放心吧。”来人语气稍稍平和了一些。
转过弯，林纾走到了一件实验室门口，门打开了，好巧不巧，正是那晚夜探的时候闯进的实验室。
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