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差不多取证之后，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林纾便提前收队。
杨程将头颅带回验尸房，韩锦和徐超留在现场，一个负责帮助菜农尽快清理现场，一边带队在附近搜查线索。
警局验尸房内。
两米长的解剖台上一颗头颅孤零零地摆放着，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头颅已经被严重损毁，很难提取到有用的指纹信息。
于是，杨程小心翼翼地将血痕清理下来，交给助理，希望能够从血迹中找到线索。
血迹清理干净，头颅的整体面貌也浮现出来。
杨程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做好记录。
高筠从联网系统中查询失踪人口的报案记录，争取缩小调查范围，并派出一队人在附近村庄走访调查。
菜地附近没有监控，无意为调查增添了难度。
林纾将照片心机交给画像师，希望能够凭借仅有的这部分五官线索还原全貌，哪怕只要再有一点点的线索。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死者的身份，才能进一步调查凶手。
林纾站在解剖台前，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杨程的每一个动作，尽管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这脖颈的切面，倒像是小斧头砍得，剁这么多下才砍下来，这是多大仇多大怨。”杨程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随后又用镊子撑开头颅的鼻孔和眼皮，鼻孔处有血液凝结，眼球充血混沌。
杨程打了个寒颤，蹙眉继续说道：“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砍头……”
林纾心头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杨程，杨程也将视线转向林纾，眼神里满是惊异。
林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惊。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的？”林纾问道，尽管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杨程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鼻孔和眼皮内的血液凝结，眼球充血，这些都是生前受到剧烈痛苦的迹象。而且，从脖颈切面的不规则程度来看，凶手在砍头时明显缺乏专业技能，这更符合在情绪激动下的行为模式。”
林纾蹙眉沉沉地点了点头。
从验尸房出来，林纾走到高筠跟前说道：“尽快确认死者身份，同时调查附近居民的背景，特别是那些有暴力倾向或者精神问题的人。”
高筠点了点头，随即给孩子啊搜查的徐超打去电话。
徐超和队员带领搜救犬在菜地附近扩大了搜索范围，但仍然没有发现死者的身体。
回到办公室，林纾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随即，韩锦推门进来。
“现场怎么样了？”林纾抬头问道。
“菜农的包菜已经都发出去了，但徐超那边还没线索。”韩锦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林纾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继续搜查，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另外，通知附近的居民，如果有发现异常情况或者可疑人员，立即向警方报告。让徐超带几个人去菜地周边的河流和沟渠进行搜查，尸体可能被丢弃在水中。”
“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韩锦说道。
林纾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半小时，杨程带着一份报告来到林纾办公室。
“血液样本里没有第二人DNA信息，处理的很干净。死者女性，年龄大概在35岁左右。目前能得到的结论只能这么多。”
“好，辛苦了。”林纾淡淡说道。
杨程走后，林纾也收到了高筠发过来的文件。于是打开电脑，开始查看高筠发来的失踪人口报告。
按照年龄，将不符合条件的筛除掉，即使排除掉年龄不符的一部分，仍然有上百人。
林纾按照杨程拿来的清理干净后的死者面部图像，仔细地比对着每一张照片。
一份份失踪人员被否掉，林纾的眉头也逐渐凝在一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门外传来说话声，打断了林纾的对比工作。
林纾紧闭了一下眼睛，用力睁了睁，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
翻看了一下未必对的失踪人口名单，还有一份。
林纾起身开门出来，是徐超他们回来了。
见林纾出来，众人赶忙安静下来。
“林队。”徐超脸上灰扑扑地，声音略带疲惫，甚至有些沙哑。
林纾环视一圈，看大家都回来了，便冷言说道：“集合开会。”
闻声，众人都有些倦怠，但还是整理好手头的东西，拿着笔记本走向会议室。
“小夏。”夏可可刚起身，便被韩锦叫住，韩锦将夏可可招呼过来，小声说了几句。
夏可可点点头。
众人来到会议室。
各部门都将本案的调查现状汇报了一下。
“下午走访了附近的几个村子，但都没有结果。”徐超无奈说道。
“尸检方面，死者年龄在35岁左右，女性。大家在后续调查中药着重调查这个年龄附近的人员。”林纾着重强调道。
众人做好记录，点了点头。
“从杀人手法上来看，凶手很可能是有暴力倾向或者有精神疾病，难以保证是否还会残忍杀人，我们必须要尽快抓住凶手。明天继续挨家挨户查询。”林纾说道。
会议结束后，林纾回到办公室，继续研究失踪人口报告。
其他队员纷纷下班，办公区的灯光暗淡了下来，只剩下林纾办公室的灯光依旧亮着。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请进。”林纾疲惫说道。
夏可可开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怎么还没下班？”林纾问道。
“韩队让我给你定的餐，他说你肯定得加班，忘了吃饭。”夏可可说着，拎着袋子进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将袋子里的东西系数拿了出来。
林纾也放下工作走到旁边。
“这么多？”林纾微微蹙眉说道。
“哪里多了！林叔，你都这么瘦了，不好好吃饭怎么能撑得住。”夏可可一脸心疼地看着林纾，将饭盒打开，拆开餐具递给林纾。
林纾看着眼前的三菜一汤，有些迟疑地接过了夏可可递过来的筷子。
“这才对嘛！”夏可可满意地笑着，做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你不下班？”林纾诧异地问道。
“韩队交代了，我的任务是看着你吃完。”夏可可有些小得意地翘着嘴说道。
林纾脸色一沉，淡淡说道：“别听他的，早点回去吧，我吃完就走。”
夏可可却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不行，韩队交代的任务我必须完成。你吃完我才能走。”
林纾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夏可可的倔强，便不再多言，开始吃起饭来。
夏可可坐在一旁，看着林纾吃着自己带来的饭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了，林叔，之前H的案子你跟韩队进展怎么样啊？”夏可可好奇地问道。
林纾咽下一口饭，缓缓摇了摇头。
夏可可有些欲言又止，但犹豫之下还是怯怯说道：“我知道我能力有限，还是个新人，但是，如果林队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尽管找我，我也想尽快成长起来。”
林纾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夏可可，露出笑意。
“你进步很快，但是H的案子凶险万分，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林纾淡淡说道。
夏可可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
“好了，我已经吃一半了，你赶紧回去吧，天太晚了不安全。”林纾说道。
“那好吧……”夏可可说着，起身拿上垃圾袋离开。
电话铃声响起，林纾瞥了一眼，是司卿辰。
林纾下意识地挂掉电话。
这几日，司卿辰已经打了不少电话，但林纾一直没有时间去理会。
林纾猜到了张局和黄姨的态度和想法，但是现在心中的郁结一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林纾根本无暇其他。
司卿辰见电话未接，又发过来信息。
“有要事，关于案子。”
林纾看着手弹出的信息，眉头一蹙，赶紧点开，回拨过去。
“什么案子？”林纾开门见山地问道。
“难道只有说案子的事，你才会接吗？”司卿辰苦笑说道。
“所以什么案子？”林纾继续追问道。
“不逗你了。”司卿辰收敛了笑意，继续说道：“之前你们差的医院非法生育交易的案子，我查到了一些线索。我发你地址，我们见面聊。”
林纾微信收到了一个定位，“好，马上。”
挂断电话后，林纾迅速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拿起外套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夜色已深，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林纾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
快步穿过走廊，来到停车场，启动了她的黑色轿车。
按照司卿辰发来的定位，林纾驱车前往约定的地点。
车窗外的夜景快速倒退，林纾的心中思绪万千，又是什么线索呢……
大约二十分钟后，林纾到达了目的地，离林纾住所不远的一家咖啡馆。
停好车，走进咖啡馆，环顾四周，很快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司卿辰。
司卿辰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直到林纾走到他面前，他才抬起头来。
“你来了。”司卿辰淡淡地说。
“嗯，你说有线索？”林纾直奔主题。
司卿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林纾。
“这是我在医院查到的，或许对你们有用。”
林纾接过资料，迅速翻阅起来。
“这些资料可靠吗？”林纾抬起头，认真地问。
“我亲自核实过，应该没有问题。”司卿辰回答。
林纾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而且我也希望能够出一份力。”司卿辰微笑着说。
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