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后，已经聚集了不少打麻将的人群。
韩锦向一位看热闹的大爷询问，大爷给韩锦指了指角落的一个人。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岁，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正嗑着瓜子，凑在麻将桌前看得起劲。
林纾和韩锦走上前去，出示了证件，表明了身份。
强子见到警察，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强子，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你。”韩锦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强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李晓你认识吧？”林纾的眼神冷冰冰地直视着强子说道。
“认识，认识，她是我朋友。”强子唯唯诺诺地说道。
强子将林纾两人拉倒旁边。
“听说你之前在李晓的店里找过麻烦？”韩锦继续追问。
“那……那只是小事，我们早就和好了。”强子赶忙解释道。
“李晓已经死了，我们正在调查她的死因。”林纾严肃地说道。
强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连摆手摇头：“跟我没关系啊，我没杀人！”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李晓？”韩锦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没……没有，我……我好久没见她了。”强子的声音开始颤抖。
林纾察觉强子在撒谎，厉声说道：“强子，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们只能带你回去协助调查了。”
“别别别！我说！”强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为难地说道：“一周前，我去找她要过钱，她说没钱了，要交房租，我俩吵了一架。”
“然后发生了什么？”韩锦追问。
强子继续说道：“李晓说她不想再帮我了，要我自力更生。我当时很生气，就……就打了她……但是我真的没啥人！”
“之后呢？”林纾继续追问。
“之后……之后我就离开了。”强子蹙眉说道，“我也是听你们说才知道她死了。我说怎么这么多天没见，我还以为是躲着我呢。”
“你没去家里找她？”林纾追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李晓没跟我说她家在哪。”强子无奈地说道。
“你离开后，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林纾继续追问。
“异常情况？”强子皱起眉头，努力回忆，“没有，我离开的时候，李晓还好好的，只是脸上有些红肿。我离开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出理发店？”韩锦问道。
强子摇了摇头，“没有，我没看到任何人。当时天色已经晚了，街上没什么人。”
“我们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去一趟警局，做进一步的调查。”韩锦说道。
强子愣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跟着林纾和韩锦上了警车。
林纾返回理发店，将理发店内的账单信息和监控全部带回局里。
审讯室内，林纾和韩锦对强子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同时对他的背景和人际关系进行了深入调查。
杨程也将强子的DNA与死者体内提取到的精液进行比对，结果不匹配。
根据强子的供述，案发几日，他都有不在场证明，白天一直在梧桐树下看打麻将，晚上则去跟几个朋友喝酒。
根据走访调查，初步排除了强子的作案嫌疑。
案件一时又没了头绪。
“林队！有村民电话联系，说家用摄像头拍到了有人曾在案发时间段进入过李晓家中。”夏可可激动地推开林纾办公室的门。
林纾赶忙跟着前往村民家中。
村民是李晓家斜对面的邻居，林纾到的时候，邻居已经将监控画面调了出来，只等着他们来了。
“我也是偶然发现我家监控可以拍到一点。”邻居说着点开了监控画面，“知道她家出事了，我就看了看监控，没想到还真拍到了”。
视频右上角，隐隐可以看到李晓的家门口。
夜色暗了下来，右上角李晓家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走了进去，之后，大约一个小时后，从家中离开。
“这几天的监控我都看了，这天以后，就再也没人去过李晓家，也没见李晓出来了。”邻居说道。
拍到的内容实在太少也太狭窄，很难分辨监控中人物的样貌。
看了眼监控的时间，四天前，与尸检死亡时间相符。
“画面中这个男人你认识吗？”林纾看向邻居问道。
邻居凑近一点，紧皱眉头，眯着眼睛仔细查看，歪了歪头说道：“看衣服有点像村东头的李宝山。”
“这个人跟李晓有什么关系吗？”林纾追问道。
“这……”邻居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李晓模样身材都不错，这个李宝山经常去李晓家。”
林纾皱了皱眉。
继续向后拉动监控进度条，时间定格在晚上十二点，右上角再次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敲了几下门之后，从围墙翻了进去，但很快便又从大门跌跌撞撞冲了出来，不多一会儿又返回私下观察一番，给大门上了锁，随后狼狈离开。
林纾看着监控中男人的古怪举动，倒是现已更重，为何如此慌张，还有给大门上锁？
这倒是解开了林纾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李晓在家中，门外却上着锁。
“这个人是谁？”林纾指着监控中的男人说道。
邻居凑近看了看，摇了摇头，“这个认不出来，不像是我们村的。”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监控我要带回局里去进一步调查。”林纾说道。
“当然可以啦，只要能帮到你们就好！”邻居热情地说道。
林纾将监控画面拷贝下来之后，便离开了。
按照邻居的指示，林纾和夏可可来到了村东头这个李宝山的家中。
大门没有关，半掩着。
夏可可高声喊道：“有人在家吗？李宝山？”
接连几声，无人应答，林纾推开门进去。
庭院里杂草丛生，墙角杂乱地堆放着垃圾，走进正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甚至还伴随着呕吐物的恶臭味。
林纾强忍着不适，推门走进。
“有人在家吗？”夏可可再次喊道。
依旧无人应答。
林纾警惕地将手放在腰间的枪上，走到里屋。
只见一头发凌乱的男人仰面躺在沙发上酣睡，旁边地上桌上堆了不少酒瓶，还有桌面上乱糟糟吃剩的花生米。
夏可可上前摇晃了男人几下，男人哼了几声，转过身去。
“这怎么办啊？叫不醒……”夏可可无奈地看向林纾，林纾的脸色冷得可怕。
林纾深吸一口气，决定采取更为直接的方法。
她走到沙发旁，用力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大声喊道：“李宝山，醒醒！”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有些慌乱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
见男人醒了，林纾立刻远离，整理了一下衣服，严肃地说道：“李宝山，你在案发时间去过李晓家。请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林纾亮出自己的证件，李宝山脸色一变，眼神也瞬间清醒过来。
“我……我没杀人！”李宝山神色慌张地解释道。
“没说你杀人，只是配合调查，”林纾冷冷地看了眼李宝山污秽的衣裳和满身的酒味，蹙眉继续说道，“麻烦尽快收拾一下跟我们回一趟局里。”
林纾看了眼里屋没有窗户，便到门外等着。
很快李宝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洗了把脸出来，跟着夏可可和林纾上车。
李宝山满身的酒气，林纾只好打开窗户。
“同志……麻烦……慢一点……我想吐……”李宝山艰难地说道，脸色难看，双手捂着嘴。
后排跟李宝山坐在一起的夏可可有些嫌弃地皱起眉头，往旁边靠了靠。
林纾也害怕李宝山吐在自己车上，便随手拿了个袋子递给李宝山，同时放慢了车速。
回到局里，夏可可将李宝山带到了审讯室。林纾则立刻将监控交给技术部门进行修复。
审讯室内，韩锦和夏可可对李宝山进行审讯。
“李宝山，你和李晓是什么关系？”韩锦严肃地问道。
“我们是同村的，没什么关系。”李宝山回答道，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为什么在案发当晚进入李晓的家中？”韩锦继续追问道。
“我……我只是去借点东西。”李宝山吞吞吐吐地说道。
“借东西？你确定是这样吗？”韩锦眼神直逼李宝山。
李宝山面色有些惨白，嘴巴欲言又止地张张合合，最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有时候会去她家找她聊天，那天晚上也是这样。”
“这一个小时里都只是聊天暧昧？”韩锦继续追问。
“我……”李宝山咽了口唾沫，挠挠头，为难地说道，“就那点事儿呗……”
夏可可收了收眼神，韩锦继续问道：“你们有发生争执吗？”
“没有没有！”李宝山连连摆手，“我走的时候她真的还好好的！我还给她买了条金链子呢！”
夏可可凑到韩锦身边说道：“现场未发现任何贵重财务。”
“李宝山，你必须明白，我们现在在调查一起谋杀案，任何隐瞒和谎言都会让你陷入麻烦。”韩锦严肃地警告道。
李宝山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我后来知道她死了，就一直害怕你们找上我，怀疑我。”李宝山说着又眼巴巴地看着韩锦，“但是我真没杀人！我平时是浪荡了点，但是杀人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干的！再说了，我要是杀人了，我怎么可能在家里喝大酒等着你们来抓？”
“那你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异常情况？”韩锦继续问道。
李宝山摇了摇头，“没有，完事儿我就直接回家了。”
“我们会对你的供述进行核实，希望你没有撒谎。”韩锦站起身，示意夏可可将李宝山带去拘留室。
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