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纾也这么说了，韩锦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他看了眼本市的网吧，地图上看，乌压压满满的都是。
“我勒个去，这得找到啥时候。”韩锦站在路口，抬头看了眼烈日晴空，心中开始发怵。
不行不行，我得给林纾打个电话。
韩锦心中念叨着，拨了过去：“林叔，这方蕊不会是坑咱呢吧，你知道咱绿藤市有多少家网吧吗？她就没说具体哪一个？”
“没说，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排查。”林纾淡淡说道。
“哎哎哎！”不等韩锦再说什么，林纾已经挂了电话，只剩下凌乱的韩锦。
方蕊……
韩锦咬牙切齿地攥紧手机，以李晓家为圆心，从距离最近的网吧开始找起。
如果方蕊真的知道内情，那么这个凶手一定不会很远。
就这样，韩锦一家一家进去大喊，然后无功而返。
他的精气神儿也慢慢低迷下来。
又是一家网吧，
刚到前台，便已经可以听到嘈杂的谩骂声喝激烈的指挥声。
这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一度让韩锦觉得自己重生在了网吧。
看了眼备忘录，这已经是第十家了。
韩锦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网吧。
网吧内烟雾缭绕，各种游戏的音效此起彼伏，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包夜还是小时？”前台头也不抬熟练地问道。
韩锦亮出自己的证件，“你好，配合调查。”
前台看到证件，脸色开始紧张起来，连强挤出的笑都显得尴尬无比。
“我们合法经营，也没有未成年。”前台赶忙说道，随即调出消费记录。
韩锦伸手制止，“今天暂时不查你们这个，网吧一共多大，有没有后门。”
“一共就这一层，没有后门。”前台说道。
“行，忙你的吧。”韩锦说完，便将证件装起来，走进里面。
他环顾四周，注意到不少人都在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飞舞。
韩锦走到一个空位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警察！”
网吧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韩锦紧张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试图从中找出异常之处。
然而，除了短暂的惊讶和不满，他并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异常。
“警察？我又没犯法！”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韩锦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年轻人正不悦地看着他。
“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件。请大家配合，不要离开。”韩锦走上前去，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网吧内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但没有人试图离开。
韩锦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试图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并没有什么人逃跑，哪里像方蕊说的那样了？
韩锦只觉自己被骗被坑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放弃时，一个角落里的一个男生引起了韩锦的注意。
男生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韩锦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颤抖，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韩锦缓缓走近，男生没有抬头，他警惕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男生故意拉长声音，趁其不备，他一个健步跳出座位，拼命地跑。
韩锦立刻反应过来，紧追其后。
网吧的其他人纷纷让开道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韩锦一路追赶，穿过人群，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平时锻炼有素。
瘦削的男生跑得飞快，但韩锦的体力也不差。
他紧追不舍，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林纾的电话：“林队，我找到一个可疑的人，正在追他！”
电话那头传来林纾冷静的声音：“好，我马上带人过去支援。你小心点，别让他跑了。”
韩锦挂断电话，加快了脚步。
男生冲出网吧，拐进了一条小巷。
韩锦紧随其后，但小巷里狭窄曲折，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突然，男生一个急转弯，消失在了韩锦的视线中。韩锦心中一紧，加快步伐，冲进小巷深处。
然而，当他转过弯时，却发现小巷尽头是一堵死墙。
“糟糕！”韩锦暗叫不好，正要转身，却感到背后一阵风声。
他急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肩膀。
韩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个瘦削的男生正手持一根木棍，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跑不掉了！”韩锦咬牙切齿地说，同时迅速调整状态，准备迎战。
男生挥舞着木棍，向韩锦扑来。韩锦灵活地躲闪，同时抓住机会，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将男生制服在地。
“别动！”韩锦大声喝道，同时拿出手铐，将男生牢牢锁住。
就在这时，林纾带着支援的警员赶到了现场。她看到韩锦已经将嫌疑人控制住，满意地点了点头。
“干得不错。”林纾赞赏地说。
韩锦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家伙就是凶手？”
“我不是！”身下的男生极力挣扎狡辩着。
“别动！”韩锦用力压住男生。
林纾看着韩锦身下的男人还在挣扎，表情扭曲，环视四周，低伤害丢着木棍，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这样的反抗行径属实可疑。于是，林纾冷言说道：“先带回去。”
几人回到局里，韩锦和夏可可一起审讯男生。
刚坐下，韩锦瞥了一眼男生，男生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韩锦也没了好脾气，毕竟刚才这家伙可是想用木棍打他的。韩锦没好气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生撇撇嘴，侧着头，轻飘飘地回道：“梁超。”
“为什么跑！”韩锦厉声说道。
“你追我我才跑的。”梁超狡辩道，声音却越来越小。
韩锦看着梁超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没追的时候你就跑了，心虚什么！”
“我害怕，我未成年上网吧，怕被抓。”梁超不服气地说道。
“你袭警了知道吗？多大了，胆儿挺肥啊。”韩锦揉揉肩膀，眼神中充满怨气，但还是克制着情绪。
“我那叫自卫……”梁超依旧小声嘟囔着。
韩锦还想气恼，夏可可赶紧按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忍住。
他深呼一口气，这才平复下来。
“家是哪里的，多大了。”韩锦继续问道。
“家是清河镇的，现在在市里电子厂拧螺丝，16了。”梁超小声说道。
林纾在单向玻璃外静静地看着里面，这个梁超的情绪状态，倒不像是个能把头颅砍下来的变态杀人犯。
况且年龄这么小，又会跟李晓有什么仇怨呢？
单凭方蕊的诱导，不能请下结论。
林纾深呼一口气，双手环胸，冷静地审视着梁超的一举一动。
“四天前晚上，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韩锦直奔主题。
“在朋友家打游戏。”梁超不假思索地说道。
韩锦对此持怀疑态度，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梁超，梁超的视线避开韩锦，看向别处。
怎么会有人一下子就可以想起来四天前晚会上那个做了什么。
除非……
是早就传好了口供。
“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夏可可迅速追问。
梁超又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李耀，江垭村的。”
江垭村……
两人对视一眼。
是巧合吗？
不，在命案调查中，一切的巧合，都有可能是线索。
审讯室外，林纾听到江垭村的时候，同样眉头紧蹙，警惕起来。
结束后，梁超暂时被看管起来，而韩锦和夏可可立刻驱车前往江垭村，找到了李耀的家。
小夏上前敲门，没多久便听到了有人应答。
门开了，对方是一个个头不高，稚气未脱的男生。
“你是李耀吗？”夏可可问道。
“是的，有什么事吗？”李耀的身子藏在门口，只漏出半个身子，上下打量，警惕地看着两人。
韩锦亮出证件。
看到证件，李耀用力关门，但被韩锦死死抵住。
门被强行推开，李耀还想逃，但被韩锦钳制住双手，挣扎之下，只好妥协。
“跑什么跑！”韩锦厉声呵斥道。
韩锦不仅心中怨声载道：这两天运动量可是达标了。
看到证件，还没说什么事，就开始跑，这其中一定有古怪，只有违法犯罪的人，才会害怕警察。
走进李耀家，家中混乱不堪，布置简单，只有基本的家具和一台旧电脑。
进到屋里，韩锦松开了李耀，量他又四条腿也跑不出自己的可控范围，于是，眼神环视观察屋内情况，继续问道：“四天前晚上，你和梁超在一起吗？”
李耀咽了头唾沫：“是，我们在一起打游戏。”
“打到几点？”夏可可追问。
李耀的肩膀微微抖动着，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有些结巴地回道：“大概凌晨一点吧。”
“之后呢？”韩锦转过身来，视线落到李耀的身上。
“之后他就回家了。”李耀有些恍惚地看着两人。
韩锦和夏可可对视一眼，梁超口供得到了证实。
两人在家中随意查看，不见大人。
韩锦上下打量着李耀，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的样子，身材还有些瘦削，看上去倒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你多大了。”韩锦随口问道。
“16。”李耀小声说道。
韩锦：“家里就你自己吗？你家大人呢？”
“他们都出去打工了，平时只有我自己在家。”李耀低着头说道。
“李晓的事你知道吗？”韩锦打开衣柜，无意间看到了一件熟悉的衣服。
“啊！？”李耀明显声音有些慌张。
“怎么？”韩锦一边扫视着李耀，一边将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递给夏可可。
夏可可拿着衣服，眼珠一转，想起来，这不就是监控画面拍到的，最后一个出现在李晓家门口那人的衣着吗！
“我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想不知道都难……”李耀有些慌张地说道，眼神也开始恍惚起来。
“别紧张，这件衣服是你的吗？”韩锦指着小夏手里那件衣服问道。
“是……”李耀怯怯说道。
“走一趟吧，你朋友也在等你呢。”韩锦幽幽地说道。
李耀被带回局里，他坐在审讯室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韩锦和夏可可坐在他的对面，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李耀，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吗？”
李耀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因为李晓的事。”
“四天前晚上，你有没有去过李晓家？”韩锦双手交叉，直盯着李耀问道。
李耀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没有。”
“没有？”韩锦质疑地看着他，将监控画面播放给他看。“这里边的人就是你吧。”
看着监控画面拍到的内容，李耀死死扣着手指，咬紧嘴唇，脸色惨白，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老实交代！”韩锦猛然厉声说道，吓得李耀一个激灵。
“我……我是去过，但是人不是我杀的！”李耀慌张地解释道。
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