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你去那里做什么？”韩锦严肃地问道。
“那天我跟梁超在我家打游戏，我收到一条微信，我之前去过李晓理发店，加过她微信。她说让我十二点以后去她家，说是我爸妈托她给我带了东西。我也没多想，咱村里没通快递，我寻思可能是发到镇上了吧，我就十二点以后去了。”李耀有些为难地说道。
“之后呢？”韩锦继续问道。
监控画面还在重复播放着李耀进出前后的画面。
“我去了以后敲了敲门，没人应，我就翻墙进去了。谁知道……”李耀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谁知道进去以后，我喊了几声都没人应，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然后……然后……”李耀实在说不下去，害怕地挠抓着头，“那太可怕了！”
韩锦两人对视一眼，看上去倒不像是说假话。
“李晓当时怎么了？”韩锦问道。
“她死了。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只看到了身子，和好多血。”李耀略带哭腔地说道，“我吓坏了，赶紧跑出去，但是我到过现场，我害怕会被怀疑，就像现在，所以我就有折回去把门锁上，希望尸体不要被发现。”李耀痛苦地说道。
“你在现场还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吗？”韩锦继续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李耀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没有立即报警？”夏可可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我害怕，我怕被怀疑，所以就跑回家了。”李耀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李耀虽然有嫌疑，但他的供词也有可能是真的。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以确定李耀的清白。
“我们会核实你的供词，希望你没有撒谎。”韩锦严肃地说。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李耀急切地辩解。
审讯室的灯光昏暗，气氛紧张。
韩锦和夏可可仔细观察着李耀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试图从中找出破绽。然而，李耀的恐惧似乎并非伪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无助。
“这件事梁超也知道吗？”韩锦继续追问。
“那晚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把事情跟他说了。”李耀的声音颤抖着，显得有些无力，“他也劝我不要报警，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害怕我解释不清。”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审讯结束，韩锦和夏可可起身准备离开。
“那我……我怎么办？”李耀紧张地问道。
“你暂时留在这里，直到我们确认你的清白。”韩锦说道。
两人又对梁超进行了审讯，得到的说法跟李耀一致。于是两人来到林纾办公室汇报情况。
林纾沉思片刻，“会议室集合。”
众人再次集合在会议室，林纾示意韩锦将现在的情况汇报一遍。
梳理完案件的调查情况，林纾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监控画面拍到的人员我们都已经审讯核查，如果所言为真，杀人时间段大致在李宝山离开后到李耀到达前，在这期间，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门口却没有拍到其他人员出没。并且按照李宝山和李耀的说法，李宝山离开时是李晓关的门，而知道李耀到场，门都是里面关闭的状态。所以，凶手很可能不是走的正门。”林纾分析道。
徐超和高筠也纷纷点头，林纾看向徐超，示意他汇报调查情况。
“我们走访了李晓的社交关系和高消用户，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至于其他方式进门……我会后再去现场勘查。”徐超说道。
“李耀……是方蕊提供的线索，这件事很可能也有H的参与。所以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林纾蹙眉说道。
“方蕊？”高筠疑惑地说道，“她不是一直被关着，怎么知道我们现在的调查进度？”
“难道整个案件都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徐超也抛出了自己的猜测。
韩锦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按照李耀的供述，当晚，他收到了李晓发来的微信，让她十二点以后去她家。按照死亡时间段来看，这个信息很可能就是凶手发出的。”
“看来凶手是有预谋的。”夏可可说道。
“没错，而且凶手对李晓家的情况一定也很熟悉。”韩锦补充道。
林纾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凶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狡猾。徐超，你再去现场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可能的入口。”
“明白。”徐超应声说道。
“对了，徐超，之前让你找手机的事，怎么样了？”林纾继续问道。
“已经派人继续找了，还没线索。”徐超叹了口气说道。
“尽快。”林纾声音有些沉闷，思考片刻，抬眸说道，“凶手如果借助了手机来引导李耀，那手机有可能还在凶手手里。”
众人思考后，也缓缓点头表示认可。
会议结束，
大家分散继续工作，夏可可打了个哈欠，坐回工位。
“韩队，觉得李耀的话可信吗？”夏可可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韩锦沉思片刻，回答道：“从他的反应来看，不像是完全在撒谎。但也不能排除他有部分隐瞒的可能性。”
“那梁超呢？他的说法和李耀一致，会不会是他们串通好的？”夏可可继续追问。
“这个可能性不能排除。”韩锦拿起桌上的笔录，翻阅起来。
笔录上，李耀提到了李晓的手机号和微信号，韩锦猛然想到什么。
“筠姐，有手机号是不是可以追踪到社交账号。”韩锦问道。
“当然，很多社交软件都是要绑定手机号的。”高筠淡淡说道，还没明白韩锦又想干什么。
“这是李晓的手机号，你查查。”韩锦说着，随即赶紧将笔录中提到的电话号码抄录下来，递给高筠。
高筠接过去，迅速在在键盘上一顿操作。
韩锦也不多打扰，两人说话间，徐超已经收拾好东西，做出一个视死如归的表情，叹了口气，再次出外勤。
夏可可滑动着座椅，到韩锦旁边，看着徐超离开的身影，感慨道：“韩队，超哥最近外勤多的，人都黑了几个度。”
夏可可咋舌摇摇头，韩锦冷笑一声，无奈说道：“你呀，要是男警，早让你跟着跑外勤了。”
一听这个，夏可可立马来了精神，不服气地看着韩锦：“韩队！你小看我！我随时可以出外勤！我平时也是每天坚持锻炼的，随时准备接替上阵！”
“是是是。”韩锦无奈地应道，“你看看咱刑警队，有几个女同志，你跟筠姐，那都算是稀罕物了，都知道咱这边辛苦，这都多少年了，新人才等来一个你。那不得小心用着。”
“还有林队啊。”夏可可天真地纠正道。
“林队？她男女都不是，她是魔鬼。”韩锦无奈说道。
“查到了。”说话间，高筠已经火速调取了李晓手机号绑定的所有社交账号。
闻声，韩锦和夏可可都赶紧围了过去，仔细查看。
“这李晓绑定的交友软件真是不少啊……”韩锦啧啧两声感慨道。
李耀提取了DNA与李晓体内的精液进行比对，很快比对结果出来，不符，由此也暂时排除了李耀的嫌疑。
林纾决定再去会会方蕊，从她那撬出点东西。
看守所内，方蕊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微微转头，幽幽说道：“林队，这次我可没请求见面啊，怎么不请自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李耀的。”林纾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李耀？谁啊？我不认识。”方蕊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是怎么知道当晚去过李晓家的人，会在网吧。”林纾死死盯着方蕊。
方蕊一脸妩媚地笑：“我说过吗？哦，可能是我做梦梦到的，林队真的去找了呀？啊哈哈”刺耳的笑声从她的喉中传出。
“李晓的案子也是H的手笔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林纾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愤愤说道。
方蕊深呼一口气，脸上也笑意也尽数散去，只剩下一张阴鸷的脸：“你不觉得，死的人都是该死吗？倒是想问问林队，我何罪之有，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非法囚禁好人，可是大新闻呢。林队这么在意我，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我倒是专业的。你要是有需要，我随时提供免费心理咨询。”
她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阴森中透着难以看透的诡异。
“H在幕后操纵这些命案到底是为了什么？”林纾审视着方蕊，“死者和凶手都是些普通人，对你们造不成什么威胁，为什么要制造这些，难道只是为了刷你们犯罪的KPI吗？”林纾冷笑着看着方蕊。
“不不不，这些……”方蕊眼神透着疯批的气息，直直地看着林纾，“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林纾蹙眉，不解地看着方蕊。
“如果不是我想，你们，永远不可能把我困在这里。H也一样。”方蕊依旧微笑着，透着一股阴森诡异。
林纾深呼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林纾即将踏出之际，方蕊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林纾，你要知道，你才是那个猎物。”
林纾没有回头，只是顿了一下脚步便离开。
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