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快步走进旅店，旅店老板娘赶紧过来，急切地说道：“你们可算来了，就在203房间。”
老板娘拿出万能房卡递给林纾，林纾结果房卡，微微点了点头，给了身后的队员一个眼神示意。
众人分散包围住旅店。
“老板，旅店一共几层，每层几间房？”韩锦谨慎地问道。
“一共三层，一层十个房间。”老板娘如实说道。
“张子龙住的那间周围有住户吗？有窗户吗？”韩锦继续问道。
“无窗的，周围住了，我都提前用前台电话交代了，让他们关好门不要出来。”老板娘说道。
韩锦微笑着点了点头，“您做得非常好。”
得到老板娘的信息，众人开始小心翼翼地上楼。
林纾的手一直放在腰间手枪上，韩锦的枪已经拿在手里，随时准备着。
一队精锐警员，悄无声息地靠近203房间。
房间门紧闭，里面一片寂静。
林纾示意众人保持警惕，然后轻轻将房卡插入锁孔，门锁发出微弱的“嘀”声，门开了。
她迅速闪入房间，其他警员紧随其后，进屋房间，迅速分散开来，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控制住。
房间内烟味浓郁，地上桌上不少的烟灰和抽完的烟。
张子龙惊恐地看着众人，慌张地后退，却退无可退，从旁边桌上拿起水果刀，做着无谓的抵抗。
“你们别过来！”张子龙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子龙，有桩案子需要你配合，现在跟我们走一趟。”林纾严肃地说道。
本来还不确定张子龙的嫌疑，
现在，
看张子龙着强烈的反应，怕是真的涉嫌谋杀李晓了。
毕竟在张小明的事情上，张子龙有明确的杀人动机。
韩锦将张子龙控制住，其他警员在房间内搜罗出他的东西，一并带回。
审讯室里，
张子龙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林纾和韩锦坐在他的对面，审讯室的灯光昏暗，气氛紧张。
“张子龙，你与李晓是什么关系？”林纾正色问道。
“我不认识什么李晓。”张子龙仍然在负隅顽抗。
“好，不认识。”林纾冷哼一声，继续问道：“小明是李晓的儿子对吗？”
听到这，张子龙的眼神松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凶残模样。
“小明是我自己的孩子，跟李晓没有任何关系！”张子龙压着声音，狠狠地说道。
“我们将李晓和小明进行了DNA比对，他们是母子关系，你还不说实话吗？”韩锦直接挑明说道。
张子龙紧紧攥这拳头，咽了口唾沫，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但眼神里的柔情，却是掩饰不住的。
“她不配做小明的妈妈，她就是个贱人！”张子龙愤愤说道。
“我们了解到，你对小明很好，为了小明的医药费，费尽心思。小明现在还在医院，难道你想让他一直这样在冰冷的太平间躺着吗？”韩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以看出，你很爱小明，你的骨子里是个好父亲。只要你坦白一切，小明才能心安地离开。”
张子龙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
终于，他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小明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张子龙的声音低沉沙哑，“李晓抛弃了我们，她根本不在乎小明的死活。我为了给小明治病，四处奔波。可她！却在男人的胯下承欢，不愿意支付医药费，甚至咒骂小明。”
林纾和韩锦对视一眼。
“所以去找她了？”林纾继续追问。
张子龙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那天，我去找李晓，希望她能为小明的医药费出一份力。但她不仅拒绝了我，还嘲笑我无能，说小明是她的累赘。”
“你对她做了什么吗？”韩锦继续追问道。
张子龙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
沉默中，响起了敲门声，夏可可推门进来，走到林纾的身边，递过一张纸，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离开了审讯室。
林纾扫了一眼报告，又转交给韩锦。
“张子龙，检测报告显示，李晓体内有你的精液。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就是杀害李晓的最大嫌疑人。”
他顿了一下，低着的头在隐隐颤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承认，我杀了她。但我没有后悔，她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怎么杀的人。”林纾继续问道，韩锦也准备好记录。
“那天小明病情又加重了，需要手术，一大笔费用，我实在没钱了。我给她打了好多电话，她都不接。所以我直接来找她，我在门外看到有个男人从她家里出来。我恨极了，我的孩子生死未卜，她却在这里不知羞耻。我看到有监控，就绕到了后边，翻墙进来，把她拖到里屋。我只想要钱，她只要乖乖把钱交出来就行了，可她满口诅咒！所以我就杀了她。”张子龙面如死灰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割下她的头，还要藏在包菜里。”林纾问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烂菜心。她就是那个烂人！”张子龙眼神中满是仇恨。
“怎么杀的人，又用什么砍得头。”林纾继续问道。
“用厨房的菜刀，把她砍死的。在她活着的时候，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头被砍下来，看她那罪恶的一张脸，如何被鲜血浸染。”张子龙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什么要拔掉头发？”林纾蹙眉继续问道。
“因为当时我喜欢她，就是看上了她那美丽的秀发，现在看到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张子龙怒目圆睁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跟她发生关系？”林纾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恨！我恨她在小明命悬一线的时候，不知羞耻地放荡！反正她是个贱蹄子！”张子龙捶着桌子说道。
“杀完人之后，你怎么离开的？又去了什么地方？”林纾继续问道。
“我把头洗干净，装进塑料袋里，拎着从后墙翻出去，走到菜地，看到满地圆滚滚的包菜，像极了手里的头。我就把这个烂透了的头，藏到了里边，用绳子系住。”张子龙说道。
“李晓家里的钱财是你拿的吗？”林纾继续问道。
“是，我翻找了家里所有的地方，她就算是死了，也要给小明拿这笔救命钱！”张子龙咬着牙说道，“可是还是晚了，等我回到医院，小明已经不行了。他就在我的眼前，气息虚弱地小声跟我说‘爸爸，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这么累了’，多懂事的孩子，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林纾和韩锦对视一眼，结束了审讯。
“林队，张子龙的东西里面发现了银行卡和少数现金，但并未发现李晓的手机。”徐超见两人出来，赶忙过去汇报。
“没有手机？”林纾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
差点忘记这个……
林纾赶紧折返回到审讯室。
“张子龙，李晓的手机呢？”林纾匆忙问道。
“手机？我没拿。”张子龙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说了。
“你没拿？那你有用李晓的手机给谁发过消息吗？”林纾紧张地继续问道。
“没有。”张子龙有些疑惑地回道。
“你认识李耀吗？”
“不认识。”
“你……认识方蕊吗？”
“不认识。”
“心岸咨询室？”
“不知道。”
“H？”
……
林纾的问题逐渐偏执，张子龙的脸上也露出不解的神情。她的脸上逐渐露出慌张的神情，张子龙被带走了，审讯室只剩下她一人。
她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样？”韩锦进来问道。
“不对。”林纾没有紧锁，眼眸流转，意识到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什么不对？”
“李耀的消息不是张子龙发的，手机也不是张子龙拿走的。所以是谁引诱李耀去的呢？”林纾不解。
“至少张子龙的确是杀人凶手，现在证据确凿，可以移交法院审理了。”韩锦安慰道。
但林纾却听不进去分毫，这里面不是普通的仇杀这么简单，方蕊不会平白无故地引导向李耀，那么这个消息会不会就是H故意发的？
更甚者，H将矛头引向李耀，会不会他们是想要将李耀拖下水？
又或者……整起案子，都是H幕后推动？
可是凶手又的确是张子龙，那么H为什么要插手呢？
林纾思绪万千，深呼一口气，强制让自己混乱的心沉静下来。
越是靠近真相，就越是痛苦。
第二天，韩锦和林纾带着张子龙到江垭村指认现场，周围为了一堆村民。
林纾将这里交给韩锦，她则独自前往李耀家中，大门半掩着，推门进去，悄无声息。
“李耀？”林纾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继续走进去，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推开正门，静得可怕。
“不在家？”林纾自言自语道。
挨个房间看下来，的确没有人影。卧室衣柜里的衣服也没了大半。
难道说出远门了？
可是为什么门是虚掩着的？
林纾带着疑问，离开了李耀家，重回回到命案现场。
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