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简单描述了目击者所看到的一切，“目击者答应明早就到局里做详细笔录。”
“好！”林纾应道。
挂掉电话，林纾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暂时落地了，郁结之气也稍稍缓和了不少。
夜已深，林纾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忧虑。
第二天一早，林纾便早早来到了局里，等待目击者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目击者被带进了会议室。
林纾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憔悴，似乎仍心有余悸。
她轻轻地安抚了他几句，然后示意他开始讲述。
夏可可也适时地端进来已给水递给目击者。
“我叫王建忠，那晚我跟媳妇吵架，出来透透气，无意间看到有人在井边蹲着摆弄什么，但当时我也没多想，后来你们找到我询问，我才知道出事了。”王建忠抿了口水，娓娓说道。
“你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子，身材什么样，尽可能详细地回忆一下。”林纾身体微微前驱，认真地听着。
他微微蹙眉，嘴巴微张，咽了口唾沫，仔细回想着，慢慢说道：“没看清脸，那人蹲在地上，穿这个黑色的大袍子，戴着帽子，背对着我。看身形不胖，挺小的。”
林纾随着男人的描述，在脑海里逐渐勾勒凶手的模样。
“那你有没有看到两个人贴在一起走？”
“贴一起？这个没有。”男人摇了摇头。
林纾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个黑袍子有什么其他特征吗？”
“特征？”男人深呼了一口气，眼神看向窗外，极力回想，“看上去滑滑的，倒像是雨衣，反正看着挺肥大的。”
肥大……
身材瘦削……
这似乎也印证了林纾的猜想，
两个人贴在一起，一个瘦削的人，与死者的尸体绑在一起，这样亦步亦趋，不被发现地丢在路边井里？
如果是这样，那死者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做到没有滴在地上的呢？
这是徐超地毯式搜索目击者找到的唯一一个有印象注意到当晚情况的人，虽然提供的信息有限，但至少印证了林纾的猜想。
目击者离开后，林纾从会客室出来，看向夏可可的方向，发现桌面已经清理干净，不见了总计。
感受到林纾的眼神，高筠转过身来，看过去，“小夏去找李耀的下落了。”
“嗯。”林纾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对了，死者身份调查怎么样？”
“失踪人口中没有找到，根据面部识别倒是找到几个相似的，但很多信息不匹配。”高筠无奈地耸耸肩。
“好，你继续查。”
林纾心中更加疑惑，按说一个怀孕多月的孕妇不可能失踪后没有人找，并且看死者身上衣物的面料，不像是贫苦人家，应该是受到很好的照顾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找呢？
带着疑问，林纾再次来到验尸房，杨程已经将死者身体完全解剖开，画面更加恐怖，及时在低温处，死者身上的腐烂也是肉眼可见。
“有什么线索吗？”林纾问道。
“有。”杨程停下手上的动作，将镊子和剪刀放到旁边的托盘里，走到旁边那个血红的娃娃跟前。
“你看这个标签。”杨程递给林纾一副手套，指着娃娃身后的标签说道。
林纾迅速带上手套，捏起标签。
上面写着可莉亚品牌的名字。
“本来我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玩偶而已，但是偶然注意到了这个标签，查了一下，是我市的一个独创品牌，在万兴广场，只此一家。”
可莉亚品牌，作为市内的独家品牌，其销售记录和客户信息无疑是追踪死者身份的关键。
林纾迅速离开验尸房，直奔万兴广场。
夏日的阳光炽热，她无暇顾及这些，任凭汗水打湿她的发丝。
来到广场大楼，她直奔可莉亚品牌的专卖店，希望能从那里找到一些关于死者的线索。
店内装饰温馨而精致，各式各样的玩偶琳琅满目。
林纾向店员出示了从死者身上发现的玩偶标签，“你好，这个娃娃是在你们店里的吗？可不可以查到购买记录和客户信息？”
店员仔细查看了标签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这个娃娃是活动商品，没有购买记录。”
随后林纾环视四周，并未发现与死者身体里一样的娃娃，便翻出血色娃娃的照片递给店员。
“这个娃娃是只有你们这里有吗？”林纾继续确认。
店员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刺目的红色阴森恐怖，显然吓了一跳，有些警惕地看着林纾。
林纾立刻拿出证件，展示给店员。
“对的，我们都是原创品牌，每一个娃娃都是独一无二的。”店员赶忙介绍到。
“这个娃娃出售的时间段大概在什么时候，有监控吗？”
“是在迎春活动的时候，店里监控……应该已经覆盖了。”店员有些无奈地说道。
林纾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死者的面貌与生前会大有区别，尤其是横死之人，犹豫之下，还是不要给店员看什么死者样貌了。
见林纾沉思为难的摸样，店员突然想到什么，赶忙说道：“所有购买过品牌玩偶的顾客都会注册成为会员，并留下联系方式，或许能够排查出有用的信息。”
林纾眼前一亮，立刻请店员协助她查询会员系统。
“这份会员名单我需要带回去调查。”
“这个我得跟店长申请一下，您稍等。”店员说完，便走到工作间，给店长打电话说明情况，很快店员又走出来，将会员名单输出打印出来。
“您拿好，我们对会员信息是绝对保密了，还希望您在工作之后能够妥善处理。”店员小心翼翼地将名单文件装进袋子递给林纾。
“好。感谢你们的配合。”林纾接过袋子，微微一笑转身匆匆离开。
回到警局，她立刻将名单交给了高筠，进行比对和筛查，希望能找到与死者相关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众多名单信息中，高筠终于筛选出了高度匹配的人员——孟婉晴。
高筠迅速调取了孟婉晴的详细信息，从医院建档信息到年龄身高等诸多方面，甚至居住地也在尸体发现地附近。
“林队，查到了，有个叫孟婉晴的与死者的信息高度符合。家境殷实，丈夫是本市一家知名企业的高管。家庭地址就在尸体发现地附近一公里的明星小区。”
林纾微微蹙眉，看着孟婉晴的信息，照片与死者样貌高度匹配，“联系了李婉晴的家人。”
“刚刚联系了，丈夫的电话一直关机，嫌疑很大。”高筠面色凝重地说道。
林纾微微点头，在这个时候接不通电话，的确让人怀疑。
“你把地址发给我。”林纾对高筠说道，转而拍了一下旁边韩锦的肩膀，“你跟我一块去。”
说完，林纾便会办公室拿上东西，韩锦也赶紧跟上她的脚步前往孟婉晴的家中。
韩锦快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声音。
他还想继续敲门呼叫，却被林纾拦下了，她指着门把手上塞着的广告，“已经起码最近家里没人。”
林纾走到旁边邻居家门前，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你们有事吗？”男人疑惑地看着两人。
韩锦上前出示证件，“您好，这家人去哪里了，你最近有见到吗？”
“这家啊，一对夫妻，老婆怀孕了，前几天说是出去见朋友，之后就没回来了。”男人又有些好奇地试探性问道，“前不久也有警察来调查，难道死者是这家？”
“这个我们暂时不能透露，一切以官方为主。”韩锦礼貌地笑着说道，“这家夫妻关系怎么样啊？”
“关系还不错，之前每天都能看到两口子一块出去散步。”
“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韩锦继续问道。
“就三天前吧。”男人想了想说道。
三天前见朋友……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这个丈夫。
林纾看着孟婉晴个人信息上丈夫的名字——刘子洲。
两人又对孟婉晴夫妻之间的关系做出了更多的询问调查，对门邻居也是知无不言。
总结为一句话就是，两人夫妻感情很好。
这让林纾不免有些矛盾，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丈夫刘子洲，但是从外界获得的信息，是这个丈夫事业有成，很是疼爱妻子。
离开小区，两人又来到了辖区派出所，调取了孟婉晴和刘子洲的信息。
“哎，这个刘子洲三天前晚上到现在一直有住房信息，就在紫薇路的温馨宾馆。”民警查到开房记录连忙说道。
林纾两人又赶紧跟随民警一同前往温馨宾馆。
这家宾馆看上去有些不正规，位置隐蔽，规模不大。
“这地方很多公路旅店，不是很正规，查了好几次也整顿不干净。”民警无奈地说道。
路上还有污水，在炎热的夏天，整条小巷都散发着下水道的恶臭味。
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