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强和刘倩被分别带进审讯室。
在王文强进入审讯室之前，林纾拍杨程提取了王文强的DNA样本。王文强神色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慌张之态，被林纾敏锐捕捉。
审讯室内，
两人依旧哑口不言，林纾只好将证据摆在面前。
“现在认证物证俱在，我没有时间跟你们耗着。”林纾头也不抬地播放瑜伽馆女生的作证语录，为了保护隐私，对声音进行了处理。
王文强作为知名律所的律师明显抗压能力更强，然而刘倩就不一样了，林纾决定先从刘倩入手。
“你们跟刘子洲和孟婉晴夫妇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们说清楚你们的关系，那么也能稍微降低嫌疑，但是你们现在这样隐瞒，我们不得不怀疑。要知道，现在面对的，可是两条，哦不，是三条命案。”林纾眼神犀利地盯着刘倩。
刘倩咽了口唾沫，神色慌张。
林纾继续上下打量着她，身材纤瘦，一个想法入侵林纾的大脑。
难道那晚拍到的双重人影，就是她完成的？
“我们跟他们的确是换乘……我无意隐瞒，只是这种关系总归是见不得光的，我怕会对我们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这才选择了隐瞒，没有别的了！”刘倩赶忙摆手否认。
“至于什么命案，更是无从说起啊！许是那刘子洲不愿意了，痛下杀手！”刘倩眼神微微转动，继续说道，“对，刘子洲早就想断了这层关系了，但是孟婉晴不愿意，一定是因为这个！网上不是也说了吗，刘子洲是自杀，是那个孩子索命。”
“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在做调查。”林纾示意旁边的高筠做好记录，继续问道，“最后一次见到他们夫妻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没印象了，但是我记得刘子洲又跟我说过受够了孟婉晴，还说要杀了她什么的。”刘倩微微低眉，再次抬眼说道，“以我对刘子洲的了解，他能做得出来，或许……就是他杀人之后自杀的！”
刘倩眼神恳切地看着林纾，但林纾却不打算相信，这个刘倩的言辞像极了可以引导。
审讯室出来后，林纾派徐超搜查两人的住所，务必找到当晚目击者看到的那个黑色的外袍。
与此同时夏可可也从瑜伽馆回来，得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气喘吁吁地冲到林纾办公室。
“林队！”夏可可大喘几口气，“这是我在瑜伽馆拿到的视频，你看！”
林纾结果夏可可递过来的U盘插到电脑上，播放视频。
内容是瑜伽馆的表演活动，刘倩座位领队，站在最前面，身材柔软，倒立卷曲，游刃有余。
“刘倩身材瘦削，还会倒立行走，会不会那个脚印……”夏可可坐在林纾的对面，眼巴巴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林纾蹙眉，将视频看完，微微点了点头，“痕检推测是一个80斤左右的两三岁孩子的脚印，如果是倒立行走，在手上套上婴儿鞋，那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但是现场并未发现其他线索，仅凭这个很难作为证据。”夏可可满脸愁怨，叹了口气。
林纾走到验尸房，找到杨程，“加快速度，我要尽快拿到检测结果。”
“是，已经在加紧速度了。”杨程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
旁边尸检台上还摆放着孟婉晴的尸体，敞开的腹部像一个血窟，与惨白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尸斑已经渐渐出现在孟婉晴的身体上，旁边摆放着刘子洲和盲女的尸体。他们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林纾的视线从尸体上移开，转向杨程，“有结果立刻汇报。”
“是！”
离开验尸房，林纾的心情格外沉重，尤其是看到盲女的身体。
即使身处黑暗，她依旧心向光明，如今却只能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父亲当年也是心向光明，可依旧横遭毒手，至今未能真凶归案……
林纾来到看守所，方蕊依旧坐在角落，像是离魂的行尸走肉。
“林队是又有案子来问我了吗？”方蕊狡黠一笑，“不过这次可与我无关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来告诉你，现在已经成立专案组调查H了，你们不会活跃太久了。”林纾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方蕊。
然而方蕊并不惊讶，只是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
“林纾，你想得太简单了，H深不可测，你们怎么也不会找到他的。”方蕊靠近林纾，微微挑眉，语气带着些许挑衅。
“如果你配合……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林纾走到方蕊的身后，背着手，轻声说道。
“林纾，同样的话，我也很欣赏你，随时欢迎你加入H。”方蕊转过身，靠近林纾的耳边，轻声细语。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H的？”林纾避开方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双手环胸，审视着方蕊。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孤苦伶仃，是H收留了我。”方蕊脸色稍微舒缓，坐在床上，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不少，“林纾，或许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方蕊此话一出，却让林纾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林纾疑惑的眼神，方蕊冷笑一声，“我是说，相见恨晚，我很欣赏你。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是我觉得我们很像。”
窗外的阳光穿过囚房的防护栏招在方蕊的脸上，斑驳了明暗。
林纾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头对方蕊说道：“方蕊，我希望你有一天可以站在有光的一面。”
方蕊低头不语，嘴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良久抬起头来，看向门外，林纾已经逐渐走远。
林纾再次回到局里，杨程已经在办公室等待多时，见她回来，便赶紧递上检测报告，神情严肃，“孟婉晴怀的，是王文强的孩子！”
林纾接过报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这一发现将彻底改变案件的走向。
“召集大家开会。”林纾边说边快步走向会议室，心中已经开始构思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林纾将检测报告展示给众人，“孟婉晴和刘子洲的死亡，很可能与这个孩子的身份有关，王文强有极大地嫌疑！接下来的调查搜证中，要重点聚焦！”
“会不会是王文强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杀死了孟婉晴。而为了杀人灭口，刘子洲也难逃死手。”队员发表着自己的猜测。
林纾示意夏可可说出自己的猜想和推理。
夏可可起身将瑜伽馆得到的视频播放给大家看，“这是我在刘倩的瑜伽馆得到的一段视频，我们可以看到，刘倩可以轻松实现倒立行走，并且身材纤瘦灵活。之前我们痕检人员在勘查刘子洲遇害现场的时候也推测，现场的小脚印是一个80斤左右的两三岁孩子，这明显不符合常理。但是如果一个80斤左右的成年人，倒立行走，手上套上婴儿鞋，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伪装‘鬼胎娃娃’了？所以，我怀疑，刘子洲现场的脚印，就是刘倩留下的，刘倩在刘子洲案中的嫌疑巨大。”
夏可可说完，看向林纾，心中忐忑，但看到林纾肯定的眼神，心里也自信了起来。
回到座位，看着众多自身的警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夏可可心中暗喜。
“小夏的推测有理有据，这起案子，王文强和刘倩的嫌疑毋庸置疑。”高筠率先肯定道。
“接下来，我们要找到作案工具和嫌疑人证词，真相就在眼前，大家再接再厉！”林纾正色说道，神色严肃，没有紧蹙，不怒而威。
再次提审刘倩，林纾将夏可可拿到的视频在她面前播放，“你会倒立行走，真是厉害。鬼胎娃娃会不会就是倒立行走留下的痕迹呢？”
林纾围绕在刘倩的身边缓缓走动，最终双手按在刘倩的肩膀上，明显感受到刘倩的肩膀微微一颤。
“不用紧张，你是瑜伽高手，我只是在向你咨询。你说如果一个人，想你这样身材柔软瘦弱，倒立行走，手上穿上小孩的鞋子的话，会不会留下鬼胎娃娃的脚印呢？”林纾微微起身，走到刘倩的面前，躬身看着刘倩的眼睛。
刘倩眼神飘忽，刻意避开林纾的视线，咽了口唾沫，眨眼的频率也增加了不少，双手交叉不停地揉搓着，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是紧张心虚的表现。
“刘倩，孟婉晴肚子里的孩子，是王文强的，这个你知道吗？”林纾说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刘倩，不错过任何一点微表情变化。
但刘倩猛然抬眼对上林纾的眼神，林纾从她的眼神中并未察觉惊讶，反倒是有些恐惧之态。
很明显，刘倩是知道的。
“你知道，你们能够接受换乘这样有背人伦的行为，但是你们不会允许孟婉晴违背你们的意愿剩下这个孩子。”林纾继续试探问道。
刘倩依旧规避着林纾的视线，喘着粗气，身体微微颤动，眼眶开始微微红润。
看到刘倩这幅样子，林纾继续进攻，“其实，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强大的女人，经营这么大规模的美容店，你应该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方式。是王文强逼你的吗？”
刘倩在美容院处理得当的样子，的确让林纾动容，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优雅知性，又能够自我管理的女性会选择这样的换乘方式。
“王文强……他就是个变态！”刘倩颤抖着身子，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