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精神病院，只有几个专案组的成员在现场，副手还在诊疗室接受治疗和检测。
见林纾走来，专案组成员敬了个礼，警惕地看向身后的司卿辰。
林纾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眼诊疗室的副手，淡言说道：“这是司卿辰，来帮忙调查的。韩锦和宋一恒呢？”
“你好。”专案组成员上前跟司卿辰握手，随后站定说道，“韩队和宋队在档案室，说你们来了可以直接过去。”
说着便伸手引领两人走向档案室。
一路上，虽然病人都已经关在了各自的房间，但还是有咿呀吵闹声传出，在空荡阴冷的走廊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档案室只有一个破旧的木门，推开还有吱呀的声音。
“宋队、韩队，林队来了。”专案组成员开门，林纾和司卿辰走进去后，便转身关门离开。
韩锦防下滑搜上的资料，起身走到司卿辰身边，介绍道：“这位就是20年前为副手精神鉴定的精神科医生司宏伟的儿子，司卿辰。”转而又看向司卿辰，微微一笑，“很高兴你能来协助我们。”
司卿辰面色凝重，眉心微蹙，冷漠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好了，客套话都免了吧。”林纾不耐烦地打断，转头看向韩锦，“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宋一恒也站起身来，扬起下巴示意旁边堆成山的资料文件：“这都是历年来精神病院的访客和管理层医生信息，以及病人信息。我们要尽快筛选里面的可疑人员。”
林纾有些不解，虽然说这家医院是有嫌疑，但是在庞大的人员名单中搜索微乎其微的线索，耗时耗力，或许还得不到任何线索。
韩锦解释道：“H花费心力将副手安排在精神病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副手为H挡枪，以此作为曲线救赎。或许是副手还掌握着H不能杀他灭口的价值。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副手被保下了，就一定还会有人来找到他。”
“可是如果他们想要见面，一定也知道见面的风险，不会留下线索才对。”林纾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看了眼周围密密麻麻的纸质材料，瞬间头大。
“我们找到了以为老保安，20年来每一个进出的人，都必须要登记。并且他隐约记得，每隔几年都会有人来见副手。所以我们才打算赌一把。”宋一恒补充道。
“可是他怎么知道副手呢，这里这么多人。”林纾依旧不能理解。
“当年副手是重要罪犯，自然轰动全院。”韩锦说着，便将林纾推到宋一恒旁边的座位上，“我们已经找了有一大半了，你就替我的位置。我跟司卿辰谈谈。”说着，韩锦拍了拍司卿辰的肩膀，司卿辰微微侧头，转了转肩膀，避开了韩锦的手。
韩锦悻悻地收回手，然后开门走出，司卿辰看了眼林纾，她点了点头，于是便也转身跟上韩锦。
“林纾应该大概跟你说了情况吧。”韩锦边走边说道，打开一扇会议室的门，示意司卿辰进去。
“嗯，说了。”司卿辰冷言说道，迈步进去，虽然是炎热夏天，但精神病院里走到哪里都是阴冷之气。
“你还记得你父亲生前都接触过什么人吗，有什么异样吗？”韩锦拉开座椅坐下，双手自然放在桌前，认真地看着司卿辰。
司卿辰长舒一口气，定睛蹙眉看着韩锦，微微开口：“虽然那时候我比纾纾大些，但……也不是很清楚他的事。刚才来的路上，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他那段时间回到家经常愁眉苦脸，我母亲当时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只说是工作上的事情。”
韩锦想到林纾父亲那本日记，于是便问道：“你父亲还有留下什么东西吗？比如说日记之类的？”
司卿辰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当年搬家，好多东西都丢失了。不过以我对父亲的了解，他一定是被威胁了。”说着，司卿辰从包里拿出林纾带来的那份死亡报告，递给韩锦，“这是纾纾在医院拿到的我父亲的死亡报告，这样的死亡症状，明显是麻醉剂过量导致的血压飙升猝死。”
韩锦接过去，仔细翻看，“可是当时监控和值班表都能证明，当时只有你父亲在。”
“我相信你们的专业能力，你们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同样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的专业能力。”司卿辰眼神坚定地看着韩锦，不容置疑。
韩锦微微动容，眼神再次看向死亡报告，轻轻点头，“我相信你，我既然找你，自然信你。”
“这家医院，就是我父亲任职的医院，或许杀死我父亲的人，也与这里有关。我想一起参与查案。”司卿辰严肃地看着韩锦。
他有这样的情绪非常正常，多年以后突然得知自己的父亲或许死于非命，遭人毒手。
韩锦深呼一口气，胸膛上下起伏，沉默片刻，说道：“这样，我回头向省里申请。这桩大案毕竟是省厅派下来的专案组，背后的牵连众多，你应该也明白重要性。”
“好。”司卿辰理解韩锦的工作，于是点头应下，听到外边咿咿呀呀的精神病患者的吵闹声，司卿辰继续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解决这个副手。”
“你？你不是麻醉方面嘛？”韩锦有些诧异问道。
“交给我。”司卿辰恳切地看着韩锦。
看着他如此自信的神情和语气，韩锦莫名有种被霸总宠爱的错觉。
当韩锦意识到这种错觉的时候，赶忙在心里骂醒自己：想啥呢，这可是林纾身边的毒瘤，小绿茶……
“咳咳！行，但是我还是要强调重要性，我和林纾信任你，不代表其他专案组的人员信任你，你要在我们的监视下进行。”韩锦严肃说道。
“好！”司卿辰一口应下。
韩锦带着司卿辰来到诊疗室，招呼里面的医生停下机器出来。
“怎么样了？”韩锦看了眼诊疗室坐在仪器前萎靡痴傻的副手，向医生询问道。
“各项数据都在恢复正常，但就是一直处于痴傻状态。”医生长叹一口气，无奈摇摇头。
“你有把握吗？”韩锦有些担心地看着司卿辰。
“只要你们别怪我太激进。”司卿辰轻笑一声，看向里边的副手，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
注意到司卿辰的变化，韩锦赶忙提醒道：“别辜负我们的信任，人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可不会放过你。”
司卿辰不屑地看了眼韩锦，“他死了，我和我父亲，就要背上一辈子的冤屈了。”
司卿辰迈步走进去，将链接的诊疗线从副手的头上摘下，，随后蹲在他的身下。
男人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凶神恶煞般的摸样，相反，身材健硕，看上去气色不错，白净的皮肤带着红润，只是眼神有些空洞，嘴巴痴痴地张开，口水不自觉地拉到地上。
司卿辰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这样对他对视。
男人的眼神像是散光，又像是斜视，总归没有对上司卿辰的视线。
“别装了，你什么都清楚。”司卿辰咬着牙说道。
可是对面依旧是张着嘴巴留着口水。
司卿辰看了眼周围的设备，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于是打了个电话。
韩锦一直在外边审视着司卿辰的一举一动。
很快便来了一个有些瘦小的男生，扛着一个医药箱。
专案组的人员将人拦住，检查药箱。
司卿辰从诊疗室出来，“这是我的助理，来给我送药的。”
“对对对！我是来给司医生送药的！”小助理赶忙将药箱递给司卿辰，“主任说了，你这些药剂都是医院登记在册的，是看在信任的份上给你的，但这边结束你还是得开具个证明。”
“交给你了。”司卿辰看了眼韩锦，便拿着药箱走进诊疗室。
韩锦无奈撇撇嘴。
诊疗室内，司卿辰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堆瓶瓶罐罐，之后用针管抽出药水，混合在一起，之后注射到男人的胳膊上。
随后冷笑一声，俯视着副手，冷漠说道：“别以为你装疯卖傻就拿你没办法。现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没过多久，副手便开始双手抱头挣扎，看上去痛苦不堪，甚至还吐了一口血。
韩锦赶紧闯进诊疗室，抓着司卿辰的手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说！”
就在两人火药味十足，其余专案组人员将司卿辰团团围住的时候，副手的话，让大家顺价聚焦过去。
“我说了，我会有点激进，不过的确管用。”司卿辰冷冰的眼看着韩锦，甩开他的手，“现在你们可以审了，半小时以内，问必答，答必真。”
韩锦看了眼时间，赶忙说道：“快！带去会议室！通知宋队！”
众人搀扶起地上的副手，纷纷忙碌起来。
副手一直在喃喃自语，一副痛苦的样子。
“宋队！副手开口了！”
“什么！”宋一恒震惊起身，放下手里的档案，赶忙走出，林纾也赶紧放下档案跟了上去。
精神病院的专案组人员和宋一恒韩锦，一同在会议室对副手进行审讯，而林纾和司卿辰则站在门外静静等待。
“你怎么做到的？”林纾好奇问道。
“独家秘方。”司卿辰轻笑一声。
106.
